由国家制造强国建设战略咨询委员会担任指导单位，成都市人民政府主办，成都市经信局市新经济委、成都市投资促进局承办，《财经》杂志、《财经智库》策划举办的“2023现代都市工业发展大会”12月23日至24日在四川成都举行。12月23日，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总工程师敖立在大会上作题为“新型工业化与数实融合创新发展”的主旨演讲。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总工程师 敖立
敖立指出，新型工业化的“新”主要体现四个方面：第一是新动力的源泉，希望科技创新能够结合国家的工业规模、工业门类，让新技术发展能够有更多应用场景；第二是新发展的格局，国内大循环和国内国际双循环；第三是新战略的主线，即数实融合；第四是绿色发展，绿色是工业生态的底色，强调工业高质量的发展，在绿色、安全、协调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他谈到，工业互联网驱动制造业的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基础是智能化，主要分四个阶段：第一是自动化，通过信息化系统布置提高生产环节的效率。第二是可视化，通过数据驱动能知道企业里发生了什么。第三是洞察，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问题，以及将来还会发生什么问题。第四是智能化，提供智能与整个企业各环节的自主可控。基于这四个阶段，企业“研产供销服”五大环节都能提供技术的创新。
“工业互联网的灵魂是以数据+工艺，工艺是灵魂，数据为本，强调的是把整个企业全环节、全要素互联，以数据结合工业长期的机理和知识来驱动的优化范式。从这个角度来讲，强调的是企业提质、降本、增效、绿色、安全。”敖立表示。
以下为部分发言实录：
张燕冬：下面有请信息通信研究院总工程师敖立先生，敖总工长期从事工业互联网、宽带光网络、未来网络、智慧家庭的技术及标准研究工作，主持了国家宽带发展、千兆光网、电信普通服务、三网融合等重要项目的研究工作。今天敖总带给我们的题目是《新型工业化与数实融合创新发展》，有请。
敖立：谢谢主持人，很高兴受邀参加我们在成都，在天府之国的现代都市工业发展大会。刚才聆听了侯主任、朱主任两位业内的大专家、老前辈的主旨演讲，其实感觉受益良多，他们都提到了智能制造，都提到了数实融合，所以今天跟大家汇报的主题就是两个关键词，第一是新型工业化，第二是数实融合的创新发展。
新型工业化的大会精神我就不讲了，刚才各位领导在演讲和致辞中都提到了。这里还有一句话，就是要把我们推进新型工业化与制造强国建设以及发展数字经济、产业信息化能结合起来。产业信息化这个词是比较新的词，以前可能提的不多，我们自己理解产业的信息化还是和整个产业数字化这部分应该是紧密关联的。
我们今天来提新型工业化，我们必须回溯一下我国从新中国成立以来整个工业发展的历程。我们说中国的工业其实是用几十年的时间走了西方国家的几百年发展历程。不出所料的话，2023年我们的工业生产总值和增加值稳居全球第一，这样我们会连续14年在全球工业增加值排名第一。用我们工信部金壮龙部长的总结，我国工业可以用三个字表达，第一是“全”，也就是说41个工业大类、207个工业中类、666个工业小类，我国都有。第二是“多”，在全球500多个主要工业产品中，我国有40%，超过200个工业产品在全球产量第一。第三是“大”，规模大，我国连续14年工业增加值在全球排名第二，而且目前制造业增加值比重在全球占比超过30%，能看出来，我们整个工业制造领域里的创新投入研发在不断增加。
我国整个工业的发展，我们大概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是从新中国成立到2002年。为什么是到2002年？党的十六大，我们就提出来四化融合，第一次提出新型工业化，还提到农业现代化、城镇化、信息化。整个工业的发展，其实按工业分类分成劳动密集、资本密集、技术密集的制造业，中国制造的产品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低端、廉价，第二个阶段是物美、价廉，第三阶段是优质、高端。能看出来三种类型的制造业是此消彼长的过程。我们劳动密集型制造业比重一再上升，后来有一个拐点，现在不断下降，我们也希望资本和技术密集型的制造业的比重不断提升。能看出来，先进的制造业当中，比如大家今年都提到的新能源汽车，今年是我国为数不多工业经济发展中的亮点，我们希望资本+技术密集的制造业在我国发展更快。
都说西方已经进入了后工业化时期，虽然现在西方很多国家在提制造业回归，在提再工业化，对于我国，我们的判断目前是属于工业发展的晚期。在这个阶段我们能发现，其实我们跟西方主要发达国家的情况不完全一样，我们即便进入工业化发展晚期的下半场，但我们和西方工业发达国家的特征是不完全一样的。西方工业发达国家是在工业经济到比较发达的阶段再提到我们要去工业化，我们做现代服务业。中国的工业发展，到目前阶段和西方国家比，我们其实稳增长是非常难的，我们中高的公司，包括环保、碳排放的约束、低的生产率、低的利润率和美国、西方比有显著差别。能看出来，我们工资的发展，我们比较了一下2002—2020年，我们与美国工资的比例是显著高于生产率的提升，我们工资从美国的1/2、1/3到现在的1/4，但我们生产率只从1/10提到1/6，所以看得出来，我国面临这样的问题。另外，现在我们深度聚合的难度非常高，我们的壁垒很大。工艺是灵魂，我们对很多工艺，对精益生产的趋势是要长时间花时间进行积累的。目前我们面临新技术的发展，我们无法跟随西方几百年的工业发展路径，我们需要换道超车，需要在无人区里进行探索。
我们说新时代、新征程，新型工业化有什么样的新？我们自己理解有四个方面。第一，新动力的源泉。我们希望科技创新能够结合国家的工业规模、工业门类，让新技术发展能够有更多应用场景。第二，新发展的格局，我们提到国内大循环和国内国际双循环。第三新战略的主线，就是数实融合。第四，绿色发展。绿色是工业生态的底色，我们现在要强调工业应该是高质量的发展，希望在绿色、安全、协调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我们说数实融合，数实融合作为工业化发展的破解之道和战略主线，有怎样的路径？
数实融合最基础的是数字技术，而且数字技术在工业领域里提供了很好的应用场景，比如5G、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等数字技术，以及制造业，刚才朱主任提到的智能制造，工业机器人、工业软件等等，这些技术都是我们科技创新体系的重要赛道。
这些技术发展的同时又能为我们整个产业的数字化，提供质量、效率、变革。我们说做智能制造，做工业互联网是五个点，前三点是为企业提质、降本、增效，推动提升企业竞争力。第四点是绿色安全，强调产业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另外是推动绿色化发展，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以数实融合为战略主线，推动新型工业化，推动制造业的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有这样的一个战略路径。
我们今天提数实融合，为工业互联网驱动制造业的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基础是什么？智能化。
工业互联网在智能制造的智能化，其实分四个阶段，第一是自动化，这是我们第三次工业革命提到的，通过我们的信息化系统布置提高生产环节的效率。第二是可视化，可视是干什么？通过数据驱动能知道企业里发生了什么。第三是洞察，洞察解决什么问题？知道我们企业为什么会发生这些问题，以及将来还会发生什么问题。第四是智能化，提供智能与整个企业各环节的自主可控。这是智能化发展的四个阶段。基于这四个阶段，我们围绕企业，到研发、到生产、到产品，就是企业研产供销服五大环节都能提供技术的创新。
智能化本质上来讲和传统信息化有什么不同？我们自己的理解，我们的信息化是以企业生产的流程为驱动单元，智能化是以什么为核心？是以数据为主要因素，驱动企业在各环节的创新和发展。围绕智能化，从研发、制造、产品、服务、质量以及产业优化的范式，带动企业产品高端化，带动生产效率、精益化生产，以及企业从生产环节到研发等等环节的绿色化发展。
工业互联网是什么？跟朱主任的五线谱本质是一样的。工业互联网大家说是技术、产业、基础设施、应用模式。我们自己的理解，工业互联网的灵魂是以数据+工艺，工艺是灵魂，数据为本，这两个东西结合起来优化的范式。强调的是把整个企业全环节、全要素互联，以数据结合工业长期的机理和知识来驱动的优化范式。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强调的是企业提质、降本、增效、绿色、安全。
我们今天说企业最核心的是工厂的建设，目前来看信通院对很多企业的案例进行了分析，我们发现目前的数字基因已融入智能生产的全生命周期。
第一是数字孪生工厂，很多头部企业，从建一个新厂开始就通过数字孪生技术，把企业生产的各个环节，从研发、制造、产品、供应链、销售各个环节，就把数据采集，而且实现了数据的打通、流通，以数据来驱动数字孪生工厂的建设。
除了数字孪生的工厂，对我们存量的大量工厂，我们发现智能工厂有几个方面的特征。第一是敏捷的柔性，大家都知道现在很多企业制造产品都是小批量、多品种，对于我们整个生产线的柔性生产、敏捷适应，以订单、需求为驱动的生产制造的快速重组，这是很重要的特征。第二是决策的智能，我们以数据为驱动，深度分析，从我们传统的生产管理，到我们整个生产环节各个方面的拓展，我们基于数据对生产环节的调优，比如质量的追踪、质量的检测，包括在生产环节的一些生产产能的瓶颈，都通过我们的数据来进行决策智能。另外就是高效协同，高效协同是我们企业分布在全球各地的工厂，他要做很多订单生产的匹配，还有社会组织生产，就是我们企业自己没有自己的工厂，我会做社会化、全球化的工厂、代工厂的组织，这都是我们高效协同的典型应用案例。
我们现在在提企业产品链、产业链、供应链的敏捷柔性等等，我们看得出来，这是我们的三角，一个是效率，一个是敏捷，一个是韧性，这些方面能看出来有自己的特征。
我们也看得出来，有一些案例，第一个案例就是数据贯通和深度分析驱动的供应链效率提升。能看到一些企业把库存采购销售数据叠加优化算法，让企业排产和供应链效率大幅提升。第二是基于整个网络化的平台配置，很多龙头企业带着产业链上下游中小企业抱团出海，把整个供应链能够一体化去拿到订单。第三是通过实时数据的收集来判断我们整个企业和产能的瓶颈在哪里，这都是典型的案例。
我们说数字化转型能不能成功？关键还要看占据我们90%以上的中小企业。我们分析一下国家的中小企业做数字化转型的案例，我们发现目前产业链上下游不同中小企业的数据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产业链上游的基础加工企业，它关心的是生产效率的提升，降低能源成本。产业链中游企业关注质量和产品设计，产业链下游企业关注产品、研发、管控、销售、供应链管理等等。
中小企业的发展路径有几种，第一种是链式。通过产业链龙头企业带动上下游企业，它提供一些平台。第二种路线是共享式，就是中小企业在一些特定的生产环节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但这时候企业负担很重，我们几个企业抱团，形成一个共享式的生产制造的重要环节，来取得我们数字化转型的破题。
我们现在提大模型，我们说人工智能技术未来一定会在我们的工业、在我们企业的各个环节都会应用。从百模大战，大炼模型到炼大模型等，大模型在工业体系里面有很多应用，我们做了很多研究探索，我们发现企业研发、设备、生产、管理的各个环节，以及大模型在不同领域，其实都有很大的应用。
大家可以关注工业大模型，有两个重要的方向。第一是通过自然语言交互调试机器人，提高调试效率。第二是自动开发编译代码，零代码方式能实现工业软件的应用，这是我们大模型目前两个重要的应用场景。
另外就是可信的数据空间，大家都知道数据是数字经济和做数字化转型的核心要素，数据是企业的资源，企业数据如果能二次利用，在企业外、不同企业之间流动，这是企业数据价值化、资源化最大的特征。
大家都关心数据流动的数据可控、可管的问题，我们现在通过技术解决数据可用可管的问题。我们正在探索，全球在形成可信数据空间的标准。通过大类的技术，比如隐私计算、区块链等等技术，是一个集大成的分布式基础设施，能解决数据在不同企业流通之中的数据可管可控的问题，因为今天时间关系我就不详细介绍了。
今天的介绍就到这里。因为时间的关系，做一个小结。
第一，工业互联网是数字化转型的方法论和关键路径。
第二，智能工厂的发展，走向数字孪生、敏捷柔性。
第三，再到工业5G、AI技术，未来在做工业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会发挥一个重要作用。
第四，整个数据未来成为整个企业做数字化转型的核心资源和竞争力。
以上就是我的汇报，谢谢大家！
